“沒事的，總會好起來的！”莫輕舞安慰他道。

“真的會好嗎？”戰曉希冀的看著她。

“嗯！真的，母後絕不會騙你！”莫輕舞認真的保證。

戰曉這才止住了淚意，告訴她自己最近都學了什麽。

莫輕舞滿意的聽完，不時輕輕點頭。

末了，他遲疑著沒有離開，她便已經猜出他的目的。

“戰曉？你是不是還有旁的事情問母後？”莫輕舞主動開口。

戰曉連忙說道：“沒有了！兒臣沒有什麽問母後了！”

莫輕舞挑眉：“真的嗎？”

戰曉遲疑了片刻，良久才開口道：“母後，小丫頭她過的怎樣？”

莫輕舞輕笑，她就猜出這多情的兒子，必然是極其牽掛他的小丫頭。

“她啊？”莫輕舞拉長了尾音，似乎在斟酌著什麽。

戰曉臉色一變，急道：“母後，她到底怎麽了？”

莫輕舞感覺出兒子的急切，伸手想要去捏他的小臉，但是看不到，只是在虛空中亂抓了兩下，還好戰曉聰慧體貼，直接握住了她的手，讓她在自己臉頰上捏了幾下。

“你這小子，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，在你心裏，小丫頭最大！”莫輕舞嗔怪他。

“哪有！我最擔心的還是母後！”戰曉極力否認。

莫輕舞很想看看自己兒子現在的表情，但是奈何她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，她只得安慰他道：“她很好，很是掛念小哥哥，還說要過年節的時候來看我們！”

戰曉的面上雖然清冷，但是眉宇間的溫柔和喜意卻是無論如何也掩不住的。

“她要等到年節的時候才能來嗎？”他下意識的開口詢問。

“嗯！”莫輕舞點了點頭。

“那我答應她的陀螺得盡快做好才行！”戰曉說道。

莫輕舞還想再說什麽，但是外面卻傳來了稟報聲，說莫府來人探望皇後娘娘了。

戰曉欣喜道：“是舅舅嗎？”

莫輕舞便道：“讓他們進來吧！”

片刻之後，莫寒跟莫世勳走了進來。

兩人先是給莫輕舞見禮，接著便給戰曉見禮。

戰曉便喜道：“舅舅！”說著，就沖進了莫寒的懷裏。

莫寒伸手摟住他道：“聽聞你最近功課很是厲害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
“當然是真的嘍！舅舅難道不相信嗎？”戰曉喜滋滋的笑。

莫寒揉著他的發頂說道：“舅舅當然信你，舅舅給你準備了好東西，待會送給你玩！”

“是什麽？”戰曉滿臉的好奇。

“待會你就知道了，你先去正陽宮，舅舅跟你母後商談完正事，便去尋你！”莫寒說道。

“舅舅說話算數啊！”戰曉朝著他眨了眨眼睛，然後沖著莫輕舞行禮告退。

待戰曉離開之後，莫寒才著急的看向莫輕舞道：“姐！”

莫輕舞應了一聲，尋著聲音看向莫寒，卻聽到他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“皇後，你的眼睛…”莫世勳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
“我的眼睛看不到了！”莫輕舞低聲說道。

“怎麽會這樣？姐，有什麽辦法才能治好你的眼睛？”莫寒著急的眼圈通紅。

莫輕舞一想到藥師說過的話，嘴角便噙了一抹苦澀。

她道：“怕是很難！”

莫寒急道：“有什麽難的？只要有法子，我就算是上刀山，下油鍋，也要把姐姐的眼睛治好！”

莫世勳忙道：“莫寒！”

“爹！姐姐這樣，你不心疼嗎？”莫寒看向莫世勳。

莫世勳苦澀的說道：“我如何能不心疼的，我只恨不得，毀了眼睛的是我！”

莫輕舞心中感動，連忙說道：“爹，我沒事的！”

莫世勳的臉色變了變，在這後宮之中，就算是眼睛完好也處境艱難，別說是已經瞎了眼睛了，怕是有不少的人會算計她。

想到這裏，他便斟酌道：“你身邊的人都可靠嗎？”

莫輕舞楞了一下，片刻便已經猜出莫世勳在擔心什麽，她道：“爹放心，這玉清殿裏面的人，都是千挑萬選的！”

莫世勳點了點頭道：“防患於未然，你在這玉清殿裏面，可要時刻提防著旁人！”

“嗯！我記下了！”莫輕舞應了一聲。

片刻之後，她轉頭看向莫寒道：“莫寒，近日你在京都巡防，可查到戰楚雲的蹤跡沒有？”

莫寒皺眉道：“他來京都了嗎？”

“不錯！冷林查出來的消息說他來了京都！”莫輕舞點頭。

莫寒沈吟道：“目前還沒有他的蹤跡，姐姐放心，只要他進了京都，我自然會揪住他的狐貍尾巴的！”

“他進京都，恐怕又要掀起風浪，你是負責京都巡防的，可千萬不要出了紕漏！明白嗎？”莫輕舞細細叮囑他。

“姐！明白！”莫寒點了點頭。

莫輕舞這才稍稍放心，又問了周寒煙的身體，這才放他們離開玉清殿。

待人都離開之後，她疲累的按了按額角，便讓莫小雲服侍她上了床榻歇了。

夜裏，她正睡的迷糊的時候，感覺到身邊有人躺下，便猜著戰楚天回來了。

果然，下一秒，她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面。

她像只小獸一般慵懶的哼了哼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，伏在他的懷裏面，繼續閉著眼睛睡覺。

他細碎的吻落到了她的耳垂上，頸邊，慢慢的再到鎖骨上。

“不要！”她輕輕的伸手推了推他，感覺到他停住了所有的動作，緊緊的箍住了她的腰身。

莫輕舞翻了個身，喃喃道：“快睡吧！”

戰楚天楞了楞神，看著眼前疲累的莫輕舞，暗暗自責自己不憐惜她的身體。

許久之後，他才抱著她酣然入夢。

清晨當莫輕舞睜眼醒來的時候，眼前依舊是沒有邊際的黑暗，她輕輕的嘆息，總妄想著奇跡會出現，但是現實依然是很殘酷。

因為她的眼疾，所以莫小雲一直在她的身邊伺候，此刻聽到床榻上有動靜，她連忙起身詢問：“娘娘，你這是要起來嗎？”

“嗯！”她輕輕的應了一聲。

莫小雲連忙服侍她穿衣，然後再扶著她到銅鏡旁梳妝。

看到銅鏡裏面映出來的那雙眼睛，莫小雲就眼眶發熱，好端端的，怎麽突然就眼睛看不到了呢？

莫輕舞任由她動作輕柔的給自己收拾，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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